从突然发疯拦着不让他走,到在灾民面前假惺惺装好人,再到现在,不就是为了压过他一头,搏个好名声吗?
想通此节后,二皇子不禁又悔又冷笑。
悔的是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茬,被这个老三抢了先,自己平白做了坏人。
冷笑的是,老三算盘打得好,但他又怎么会让老三如愿?
老三想收买民心?可以。
但既然如此,就别怪他给扯后腿兼上眼药了。
有他在,老三就甭想顺顺利利地拿父皇的钱当菩萨。
而父皇那里,他自然也会狠狠告上一状,让父皇知道,他本该增加的几百万两小金库,都是被老三这个只顾自己收买民心的家伙搞没的。
而若是他能尽力把钱财损失降到最低,还能在父皇那里邀邀功。
想通了这些,二皇子便开始了扯皮挑刺大业。
对着三皇子左奇明等人觉得完美无缺的安置书横挑鼻子竖挑眼,尤其是各种需要官府出大钱的,那是坚决反对。
三皇子越是据理力争,二皇子便越是唱反调。
李继恩只会在中间和稀泥。
于是掰扯到深夜,俩兄弟依旧谁也没说服谁。
第二天一早,俩兄弟以及李继恩都被吓了一跳。
因为府衙又被灾民围了。
这次围不是为别的,就是因为三皇子昨日透露的会用几百万两银子安置灾民的大计划。
虽然施粥很好,但喝粥只能饱一时的肚子,灾民们更想要的,还是个安生的落脚地,以及稳定的衣食来源。
虽然这几天已经有不少大户人家大批量在流民中采买下人,又有盐帮漕帮趁机纳新,但这些需求终归只是一小部分,而且要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年轻人。
绝大多数流民依旧是坐吃山空,每天除了等施粥便再没别的事可做,肚子虽然不饿了,可心慌却无法遏制。
因此,一听说官府要花费重金安置他们,自然涌起了无限希望和期待。
因此早晨那顿稀稀拉拉的粥刚喝完,便有许多无所事事的灾民自发聚集到府衙,希望能早早听到官府颁布的安置消息。
而灾民是最容易跟风的。
得知有人去了府衙等消息,大把没事做的灾民自然也跟着来了。
于是,灾民围攻的局面又又又又一次发生了。
二皇子三皇子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全都脸绿了。
三皇子烦的是这些灾民怎么这么不懂事,他都说了他会办到,居然还敢围他的住处,简直是不给他面子。
二皇子自然更恼火。
他还想跟老三好好扯皮扯皮呢,最好把事儿全都搅黄了最好,但这些刁民眼看是不给他机会啊!
天天被几万刁民盯着,这谁还能睡个安生觉啊!
同样一早赶过来等两位皇子定夺的左奇明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殿下们,您看看这弄的……还是要早点决断啊,不然多拖一天损失也多一天啊!”
这话不用左奇明说,二皇子三皇子当然也都明白。
但不是彼此都别不过气儿吗?
可眼前这光景,必须得快些决定了。
于是兄弟俩继续扯皮,不过好在这次不是无意义的纯别苗头了,好歹开始就具体事项认真扯皮。
比如安置书上写的什么花钱给灾民们盖房子啥啥的,直接被二皇子一票否决,不管三皇子说啥都不行。
笑话,这项开支那么大,而且纯做大善人呢,要真这么做了,怕不是以后灾民们住在官府给盖的房子里还得念一次老三的好?
二皇子坚决不同意!
三皇子据理力争好几次,没争过。
一边的李继恩也适时表达了一点偏向,表示如今国库空虚,皇帝陛下肯定还是想要此行有点收获的。
言下之意,钱全霍霍了肯定不行。
三皇子无法,只得让步。
然后,一条条掰扯下去,凡是纯纯官府花钱让灾民过好日子让三皇子当好人的事,二皇子态度都十分坚决,那就是坚决不同意。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一味反对,那样事情永远无法解决,他怕是也走不出这杭州城。
于是便在另外一些措施上松了口。
比如由官府调配,让灾民以工代赈,去杭州城乃至周边各个需要人力的地方做工,灾民有了做工的工钱,自然就能活下去了。
这方法损失不了太多钱,而且也不至于让三皇子借花献佛让万民感激。
但可惜,这个方法也普及不到大多数灾民。
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力,尤其如今闹灾,到处都是给点钱就干活的灾民,哪怕由官府调配,也腾不出多少能给工钱的工作,有那工作,早被有消息有门路的人占去了,哪里等得到灾民们去做?
顶多朝廷新建些工程,比如这次江水决堤,堤坝必然要维修,就可以招募一些工人,但话又说回来,这种活儿朝廷明明可以直接要求百姓服徭役,干嘛还要花钱?
总之这个办法,实在惠及不到多少人。
绝大多数灾民还是要到别处找活路。
于是,那本薄薄的灾民安置书上一条看着不起眼的建议落入二皇子三皇子眼帘:
给灾民们指一条活路,由官府给予部分帮助,但主要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去逃荒。
至于那条活路在哪儿?
——自然是地广人稀,有着大量荒地可供灾民耕种的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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