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醒了没有?你们医院的移植组基本都是副高起步吧?就算拉钩的,人家也有学生啊,你是做梦的时候没盖被子吧?这手术是你能参加的?还两小时?你怕不是做梦,梦到自己有张某人的水平了吧!”
研究生的同学连夜在他的朋友圈回了消息,不过他在肃省另外的三甲医院,一个城市,又是一个级别,不光相互之间了解对方的水平,而且也相互了解对方的医院。
几乎可以说,对方的医院能干啥,干了啥,大家都会知道,而且会很快知道。
毕竟同行是冤家,又是在一个穷地方,每年的拨款就那么一点,你弄一个高精端,你不就比我吃的多了吗?
本来是不打算搭理这个货的,但越看越生气,越想越睡不着,就立刻回复了一句。主打的就是你让老子睡不着,老子也要让你睡不好,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发朋友圈的现眼包对于同学之类的回复都不带搭理的,他们这是嫉妒!
倒是对学妹的留言回复的很利索,师哥好帅啊,师哥好牛逼啊,每一个他都会回复,反正单身狗。
学医之苦,并不在于身体之苦,也不在于精神之苦,而是欲望之苦。
都三十了,还没女友的太多太多了,男人最能硬如铁的时候反而只能右手螺旋,这也是为啥后来成主任以后,油印子四处拓的缘故之一。
第二天,另外一个三甲医院的普外科,主任黑着脸,就像是昨晚被需求了一夜,但他死活起不来一样。
一进科室的门,虽然没什么摔摔打打的,但眼珠子看谁都像是瞪着眼一样。
护士长给主任倒了一杯茶,“行了,大清早的生气,你身体不要了?昨晚是真的?”
一个生的是闷气,另外一个问的也莫名其妙。
整个科室的医生护士根本就听不懂,大家微微张开嘴,看看主任,看看护士长,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只有主任听懂了!
他微微恼怒了一下,但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点了点头,“嗯!”
又觉得这个力度不够,还是继续说道:“难道是当年我给他不及格了?这才去老王那边了?”
护士长微笑着说道:
“应该不会吧,人家当年肯定是拿奖学金的,怎么可能挂科?”
副主任越听越不对劲,他还不知道张凡去附属医院做手术的消息。
用欧阳的话来说,你没到知道的级别。
“谁啊?”
“张院来了,昨晚在隔壁做了肝移植手术了。今早才知道的消息,我就纳闷,张院为啥不选咱们科室。”
“那个张院?”
“对,就是那个张院。”
这话一说,大家都知道了。
张院来不来的不是啥机密,主要是张院来给老同志体检这个事情是机密,众多老同志的身体状况是机密。
至于张凡个人,在当地医院飞刀,这不是啥机密,也没办法保密,一个平日里十小时手术的,忽然宣传两小时就做完了,谁信?
然后科室里的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说啥好。
当年,尼玛我们学习的时候,他赚钱。当年我们输钱的时候,他赢钱,这也就算了。
现在我们连个主任都混不到的时候,他尼玛已经是普外的扛把子了,这尼玛什么好事都让他给占了,天下还有哪里说理的地方啊!
人比人,真尼玛要死人的。
当然了,这玩意是因为张凡成功了,要是张黑子没成功,谁能看到当年他连生活费都凑不齐的时候,也没人知道,当年他远走边关山外的那个矛盾的心情。
果不其然,第二天,附属医院的虽然没有在官网上宣传,但报告已经递交给了肃省卫生专家库进行评估与论证了。
这意思是什么,就是说我们医院已经具备在肝脏移植这一块超越省内其他医院了,大家讨论讨论,开会商议商议,看是不是以后把移植这一块就放在我们医院,然后重点扶持一下?
用人家院长的话来说,我不敢去省外吹,但我还不敢在省内吹吗?你就说手术做了没有,手术是不是两个半小时拿下来的,主刀是不是我们医院的主任。
这尼玛就像是捅主任放大招一样,其他几个附属医院顿时就不干了。
要脸吗?
要啥脸?主刀是我们主任,就算张院怎么了,张院还是我们学生呢?
张院不是我们学生?
各大附属医院坐不住了,号召了一群主任开始开会,当年张凡实习的时候,和那个主任关系好,或者当时那个主任对张凡另眼相待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在座的都恨不得把脑仁切开,仔仔细细想一想,当年这个黑货和自己有没有什么交集,就算自己当年随口夸一句也行。
可问题是,大家实在想不起来啊。
难道当年他就藏拙了?
会议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张凡在世呢,不能胡扯啊,院长气的嘴都歪了,我们的教学体制有问题啊,有大问题啊,尼玛这么有天赋的学生,你们当主任的连一个有点伯乐天份的都没有啊,这尼玛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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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手术做完,就回了招待所,早晨起来,他就不自由了。
别想着去找个小苍蝇馆子吃牛肉面,不可能的。
只能在招待所里吃,本来张凡觉得招待所都是做大餐的,估计做不出外面的味道,结果,人家的这个味道比外面的要好,是真的好!
吃完饭,车队直接就进了军队医院,然后军队医院就让张凡临时性的接管了。
“专家们今天都预约好了吗?”
“张院,除了戈壁摊上放快递的专家今天来不了以外,还有清海原子城的几位专家也来不了,他们想把预约时间推后。
还有就是原子城的个别专家认为没有必要做体检。其他的专家已经预约好了时间。”
穿着军服肩扛星星的给张凡严肃的汇报着。
张凡也有点无奈,“自己这个名声还是不够响吗?竟然不来?”
“这样,咱们这边尽可能的多配合对方的工作时间,但必须要报到体检,如果需要,请上级下发正式通知,必须让他们来报道。”
说留置是开玩笑,别说留置了,张凡甚至都没办法联系到人家。
体检的结果让人唏嘘,很多专家都有沙眼,这和工作关系有绝大的关系,为啥西北的大学生去当飞行员的少。
就是因为沙尘暴多的要死。
当然了,沙眼和沙尘暴是两回事,沙眼是沙眼衣原体感染结膜(眼白表面的黏膜)所致的慢性传染性眼病。
现在的家长有知识了,比如吃饭不给孩子用嘴喂,甚至家里都有公筷。张凡他们那一代就不行了,爷爷奶奶咀嚼一遍以后,就给孩子喂了。
这也是张凡他们这一代还有比张凡他们老的幽门螺旋杆菌特别多的缘故之一。
还有就是共同用毛巾洗漱用品,以前条件不好,全家一个毛巾这是没办法的,这也是沙眼皮肤病容易一窝一窝的缘故。
而沙尘暴这玩意吹进眼睛会破坏眼部屏障,然后加大沙眼患病率。
沙尘暴就是个眼睛疾病的放大器。
看着一群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一群淳朴但坚毅的脸庞,张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有那么一句话,这个世界,总有人埋头缝缝补补。
三天的时间,张凡就在军队医院里门都没有出。
来一个,不管什么时间来的专家,张凡都会第一时间接待。
需要疗养的,张凡直接签字疗养,不去都不行,有的老头不乐意,张凡当场就给上级打电话,让上级亲自给对方做工作。
还拿你们没办法了?
一时之间,弄的甘青两地的专家团队人心惶惶的,“这个小张院长不讲理啊,不听话直接停工作,老杨嘴硬,说自己没问题,结果被送到中山去疗养了,而且还给下了指标,不符合指标就别想从中山出来……”
其实也不是张凡武断,主要是这些人就和瓷娃娃一样,看着光鲜亮丽,可是真的碰不得磕不得的,几十年的一线工作,就剩下外皮了,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就和很多早些年的老年人一样,平日里健健康康的,八九十岁了还下地干农活,可一旦生病,就一病不起,还没到医院呢,人就已经闭眼了。
张凡在军队医院不出来,可兰市医疗圈已经打的头破血流了。
附属医院想申报,其他的附属医院不同意。
开了几次会议以后,战火就烧到了张凡的头上。
“我是当年给你们上过普外的,你肯定也上过我的课,虽然当年我眼瞎没有发现你这个有天赋的学生,但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们啊。
怎么他老王的科室就比我们的科室强吗?
这几年,我们科室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4项,省部级课题 20余项,注册 clical trial研究项目 16项。
以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在《gastroenterology》《ncet gastroenterology hepatology》等国际知名杂志发表学术论文 70余篇。
科室成员获得肃省科技进步一等奖 1项、二等奖 3项,肃医学科技奖一等奖 1项等多个奖项。
而且我们的外科内镜中心首创多镜联合,内外兼修等诊疗模式,优化复杂胆胰疾病的多镜诊疗策略。
实现复杂肝胆胰疾病的一站式治疗,我们中心团队还成功完成甘青宁新地区首例超声内镜引导下胃肠吻合术,填补了技术空白; 还实施了肃省首例内镜下胃转流支架置入术,开启了肃省减重代谢类疾病内镜微创治疗的新篇章。
多项内镜技术处于全国领先水平,多项研究成果获国际内镜指南收录。
这些你都看不到吗?”
一通电话说的张凡都头皮发麻了,这是要干嘛?
张凡嘴上只能道歉!
当年这老头的课自己上是上了,可当时操心的是哪里的鸡蛋小,哪里的康帅傅更便宜,现在这尼玛老头找后账,怪我没学好,他来收利息了?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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